好一点,自认画工不行,便找了几个画师替他画,苏任定好调子,任由画师发挥。有品位的社区,美观是第一位的,自然是怎么漂亮怎么來。
苏家的院子里,十几个画师正在忙碌,苏任一手捧着茶壶,背着手游走在画师中间,看见画的好的,驻足观看一会,遇见画的不好的,伸手指点一下,像极了美术课的老师。
刘高进來,在苏任耳边说了几句,苏任有些惊讶:“就他们主仆二人,沒带别人,”
刘高点点头:“就两人,看样子,下了朝会就过來了,连衣帽都沒來的急换,”
“这老东西,估计有事想求,告诉他我不在,”
刘高点点头转身出去。苏任再次专心欣赏画师们的创作,有个画师画的很好,树木、房子、河流、街道融合的非常完美。紧凑的街道上,一家离一家好远,中间用草地和树木隔开,街道画的是石板,河岸边的垂柳随风飘动,无论是意境还是风貌,让看过的人一下就会喜欢上。
苏任点点头,拍了拍画师的肩膀:“很好,來人,赏,”
画师千恩万谢,高高兴兴的领了赏钱走了,其他画师羡慕的看着这个宠儿,五味杂陈,不敢在倦怠,拿出十二分的力气重新开始作画。
刘高再次进來:“任哥,还是见见吧,那人说了,他是奉命而來,若不见可是死罪,”
“啊,这就不要脸了,行,我还就不见了,我倒看看他怎么治我的罪,”
司马相如连忙拦住刘高:“何人呀,”
刘高看了苏任一眼,这才对司马相如道:“是御史大夫庄青翟,”
“啊,还不快请,”
刘高一脸为难,苏任笑笑:“算了,让他进來。”
庄青翟迈着方步进來,叹了口气:“苏议郎好大的面子,老夫就算去长乐宫也沒有这么难进,”
苏任笑道:“长乐宫的人好说话,我可不好说话,御史大夫若有事想求,那就得拿出让我开口的理由,若只是來喝杯水酒或者清茶,这边请,”
“你如今已经是议郎了,怎么还一副商贾嘴脸,这可不好,”
庄青翟却跟着苏任走到大树下的桌边,一屁股坐了下來:“还是苏议郎会享受,太学的工地被搞成那个样子,竟然一点都不着急,难不成等着陛下降罪,”
“我这也是沒办法,谁让京兆尹沒能治理好长安,自从昨日被砸之后,民夫和工匠都沒人敢來了,总不能靠我一个人吧,”
庄青翟笑笑:“最近的长安的确很乱,陛下为此已经罢了一个京兆尹,杀了一个京兆尹,苏议郎可有什么办法,”
“如此严重,”司马相如有些惊讶。
庄青翟点点头:“朝会刚结束,血还在建章宫门外,长安一日不平静,京兆尹都沒人敢当,”
“御史大夫此來不会是宣旨的吧,打死我都不会做京兆尹,”
“呵呵,苏议郎多虑了,苏议郎大才岂是一个京兆尹能挡得住,实不相瞒是太皇太后让老夫來问计苏议郎,看遍整个朝堂,也只有苏议郎或许有办法,”
“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怎么,苏议郎要抗旨,”
苏任看着庄青翟,庄青翟一脸平静:“刚刚御史大夫不是说刚刚散朝,怎么又是奉太皇太后旨意前來,庄御史可别骗我,我虽然來长安的时间不长,还是知道建章宫和长乐宫不在一处。”
“苏议郎不信,那就随我进宫吧,”
“行呀,走,”苏任放下茶壶,抖了抖衣袍。
庄青翟一笑,也起了身,做了个请的姿势,率先朝门外走。苏任跟着出來,一同上了庄青翟的马车。车夫扬鞭,马车启动。车子沒有安装减震装置,在石板路上走很是颠簸。一路上,庄青翟面色平静,苏任沒有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到了长乐宫门口,庄青翟率先而行,守卫沒有阻挡,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向长寿殿。
“庄御史,到底何事,”
庄青翟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跟着就是,”
长寿殿就在眼前,门口的卫士这才将两人拦住。庄青翟对卫士道:“烦请禀报太皇太后,御史大夫庄青翟携议郎苏任求见,”
苏任一听,这话不妥。既然是窦氏让庄青翟传旨,來了应该是交旨,怎么变成求见了。苏任上前两步,走到庄青翟身后:“说,到底是不是太皇太后让你找我的,”
“不管是不是,既然到了,你还要走不成,”
苏任终于明白过來,自己上当了,被庄青翟这个无耻小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