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欺辱少一些,总归还是有人被汉人俘虏去了矿山,至今生死不明。
阿依农面带微笑:“听绿倚说,苏市掾乃是太守的学生,太守大才,苏市掾也是少有的青年才俊,我们僰人进入蜀郡,以后还得多多仰仗市掾,必定僰人和汉人冲突这么久,双方在很多事情上都有隔阂,希望苏市掾在太守面前多多说些好话!”
“市掾放心,只要我们僰人能安全抵达蜀郡,一定本本分分做一个好人,帮助市掾开拓商路,为市掾的蜀中商会挣钱!”
苏任也笑道:“这就是两家共赢,你们得到安定的生活,我们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族长能如此说,我便放心了,今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只要僰人安心生活,我这次就没白来。”
“那是,我僰人几百年来都想安心生活,可是现状市掾也看见了,周边这些人谁也容不下我们,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们村子一定要去蜀郡过好日子,这一切都是市掾所赐,僰人的子子孙孙都会对市掾感激不尽。”
“族长过了!应该感激陛下,他才是天下的至尊!”
“呵呵呵,不怕市掾笑话,我们不知道什么陛下不陛下的,只看见市掾不辞辛劳来僰地,为我们僰人奔波,该感谢谁我们心里清楚。”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人高兴,也有人失落。最后一次僰人会议还是在阿依农的家里,这一次没有争吵,也没有谩骂。长时间的沉默让谁都觉得难受。要走的人基本上也已经确定,僰地数百个村寨,愿意跟着苏任去蜀郡的不到三成。
绿倚很着急,可是那些不愿意走的人始终认为汉人这一次还是在欺骗他们,无论绿倚说破嘴皮子,就是三个字,不相信。
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绿倚哭了,当着苏任的面哭了,哭的很伤心,久久才道:“都是你们汉人害的,若是前几次不欺骗我们,这一次就会有更多人的跟我们走。”
苏任没有说话,将自己的手绢递给绿倚。绿倚没有拒绝,接过来擦了擦眼泪。两个人变的沉默起来。
夜晚很凉,两个人坐在外面,都穿着厚厚的衣服,还是觉得浑身发冷。绿倚不自觉的往苏任身边靠了靠,苏任笑了笑:“你不用这样,来僰地,就是为了我自己,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绿倚转过头:“我知道。”
“知道就好,回到蜀郡别再去便宜坊了,跟着你父亲好好生活,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嫁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再不嫁人就变成老姑娘了,到时候恐怕就没人要了。”
“我知道!”
“你当初到底是怎么去的汉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你父亲把你送到汉地去的吧?哎!你们父女为了僰人可真够心狠的,那么小的女儿都敢往狼堆里扔,也不怕被狼吃了,记得我刚来的时候,也被一群狼追着,若不是二弟和大妹,这会已经变成狼粪了。”
“我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看来你对我的调查不少呀?还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
“呵呵,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对了,别再和那些乌木崖的人来往了,跟着他们,无论是你还是你们僰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一次绿倚没有说她知道,静静的抱着苏任的胳膊,将身体贴在苏任身上。淡淡的香气往苏任鼻孔里灌,那味道很特别,清淡而雅致。绿倚今天换了一身衣服,变回了汉人女子的打扮,绿色的裙子很适合她。
苏任深吸一口气:“行了,回去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不能坐的太晚!”
绿倚哭了,是无声的抽泣,抱着苏任的胳膊没有动:“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我长的不好看,还是因为我是僰人?”
“和你没有关系,是我的问题,我对自己还没有弄清楚,不想连累任何人。”
“我不管!”绿倚已经攀附上了苏任的肩膀,嘴里呼出的热气在苏任耳边打转:“你这个人虽然很讨厌,但是我就是喜欢!”
苏任闭上眼睛,使劲的咬着自己的牙:“又讨厌,又喜欢,这感觉多奇怪!”下了很大决心,苏任从绿倚怀中抽出自己的胳膊,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对绿倚笑了笑:“你是个好姑娘,真的是个好姑娘!”转身往自己屋里走。
绿倚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声:“苏任,你是个笨蛋,我恨你!”
苏任没有回头,只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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