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今日将那苏任逼入墙角,让其立下军令状,此去僰地,就算不死恐怕也不敢再回来了!长史计谋高超,我等佩服!”
“哈哈哈……”蒙季大笑:“十几岁的顽童而已,也敢与我相斗,要搞什么蜀中商会,在温水小县出出头也就算了,刚来成都就如此嚣张,实在是见面不如闻名,不值一提!”
“那是!也不知太守是怎么想的,市掾这等重要官职竟然授予一个娃娃,要我以为,蒙公子做这个市掾最好不过。”
蒙季面带微笑,看了一眼身旁的长子蒙必,满脸的赞赏。
蒙必拱手道:“诸位谬赞了,小子也是初入商道,还有很多不懂,以后还需仰仗诸位多多帮衬。”
“蒙公子客气!”
绿倚趴在屏风后,静静的听着前面众人的议论。太守要派新任市掾去僰地,这又是唱的那一处?不是已经派了大军征剿吗?难道他们又有别的招数?绿倚还想继续听,而那些人却说别的去了,不再说有关那市掾和僰地之事。
绿倚呆坐一夜,自己就是僰人。前几年被人卖到汉地,平时也以汉女自称,可在内心深处仍然将自己归入僰人。一切有关僰人的事情她都很在意。听说大军征剿,绿倚两天两夜未睡,担惊受怕。后来,传来消息僰人躲开了唐蒙,绿倚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此时的成都薄雾朦胧,街道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走动。古人崇尚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太阳还没升起,大多数人还在睡觉。绿倚一点睡意都没有,昨夜听到的事情始终忘不了,一大早便偷偷溜出来,看清方向,一头钻进晨雾里。
蒙季头疼欲裂,昨夜高兴,喝了很多,是被儿子背回来的。他高兴,蒙家的商业占据蜀中三成,为了巩固这个地位,蒙家几代人呕心沥血,岂能让一个毛头小子给打击一下。对于那个蜀中商会,一开始并没怎么关注,可是当告示贴出来之后,祥福号的大门几乎被人挤破,蒙季终于坐不住了。
夫人见蒙季想要起身,连忙披衣下床给蒙季倒了杯水:“哎!你怎么就喝成这样,如今你已过了不惑之年,还是得保重身子!”
“不用你唠叨!我自己知道!”蒙季一口喝干,将水杯递给女人,重新躺下。
棒棒棒的敲门声忽然响起。夫人出声询问:“谁呀!”
“母亲,是我!我找父亲有点事情!”
“这么早,你父亲还睡着呢,过会再说。”
“母亲,你把父亲叫起来,我有要事禀报!”
时间不大,蒙季面色不悦,出现在房门口。蒙必连忙上前施礼:“孩儿打扰父亲,请父亲责罚,实在是出了些事,孩儿拿不准,这才迫不得已。”
“出什么事了?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蒙必连忙上前,趴在蒙季耳边嘀咕了好半天。蒙季的眉毛拧的越来越紧,听到一半,骂道:“这个贱人,竟然吃里扒外,真以为我不知道她的来历不成?”
“父亲息怒,这几天我一直派人盯着,她去了太守府上,没见到太守,又去了别驾常事那里,两人见了一面,也只说了很短时间,她便回去了。”
“确定没有见到太守?”
蒙必点点头:“虽然没有见到太守,那个常事却是太守的学生,这个女人对我们的事情知道的很多,我担心……,所以才打扰父亲休息。”
蒙季摇摇头:“那倒未必!很多事情咱们也不会当着她的面说,不要打草惊蛇,先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咱们再动手不迟!文党、常事,还有那个苏任,这些人摆明了是要对付我们蒙家,你这就去吩咐,让咱们的人做好准备,他们若真敢胡来,再杀一个太守也不是多大的事!”
“孩儿明白了,这就去办!”
蒙季没了睡意,迈步去了书房。里面昏暗,蒙季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还别说这东西用着的确舒服,比那跪坐要舒服的多。躺在椅子上考虑了半天,这才起身点灯,又找出笔墨,提笔在一张绢帛上写字。时间不大,蒙季将写好的绢帛装进竹筒,用蜡封好,朝门外喊了一声。管家蒙韦连忙进来。
“立刻派人将这送往唐都尉处,告诉他小心为上。”
管家答应一声,捧着竹筒出门去了。
苏任打了一个哈欠,昨天睡的太晚,早上起来浑身不舒服。懒洋洋的下床,提着脸盆找水洗脸。刚洗了一半,刘高满脸堆笑走了进来:“先生,常圆来了!”
“这么早,他来干什么?”
“说是常事有要事找你,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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