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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洪常看了女儿一眼愧疚道:“都是我自己做的孽,如果我不烂赌的话,就不会让玉君遭到这种罪,从小她妈就丢下她一个人离家出走。”
苏哲知道这一刻张洪常的愧疚是出自内心,可是烂赌的人一时的愧疚是唤不醒他的良知。只要转过身,刚才的事情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你们赶快走,白水亮等会肯定会带人过来。”张洪常催促道,“他们只是要钱,实在不行,最后我将祖契卖掉,只要他们不为难玉君就行。”
这次可以卖祖屋还债,下次呢?
苏哲心里叹一声,看到夏珂手中那对晶莹的玉镯子。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是在张洪常摊子里捡的漏,夏珂也喜欢这对玉镯子,就当是玉镯子带来的缘份。
“张哥,你先将东西搬回去,债务的话我帮你想想办法。”
就在十几分钟前苏哲不过是他过往的一个顾客,对他一点都不熟悉,不知他突然变得这么热情想打什么主意。
觉察到张洪常的警惕,苏哲冷声道:“我帮你不是看在你的份上,如果不是怜悯你女儿因为你遭到罪,一时生出恻隐之心,就是你被人拖出去打死我也只当是看场热闹。”
张洪常脸露尴尬之色,没再说话,将东西搬进去。
坐下后苏哲也不拐弯抹角,让夏珂摘下一只玉镯子对张洪常说:“我肯帮你一是看在你女儿的份上,二是看在这对玉镯子的份上。可能你不知道这对玉镯子的真正市价,我很明确的跟你说,绝对不会低于一百万。”
这话一出,不单是张洪常,就连夏珂都满脸惊讶。
“一百万......”张洪常话里打颤,像是不相信苏哲的话。
“这对玉镯子的材料老坑玻璃金翠种,水头够足,翠色鲜艳,一看就是上等货。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捡漏的,可是你对翡翠的鉴定能力也是一般般。”顿了下,看到张洪常眼里后悔的眼神,苏哲拉过夏珂的手替她将玉镯子戴回去。
“东西既然卖了给我,就算跟你说了这个市场价,你想拿回来也绝对是不可能的。”苏哲接着说,“只是我到底是捡了个大漏,你欠下的债我可能帮你还。”
“你帮我还......”听到这个,张洪常比听到那对玉镯子价值上百万还要惊讶。
“我事先说明,这笔钱不是白还,而是将债务转移。我帮你承担这笔债,日后你依然要还给我。”
一个烂赌鬼,如果有人替他还债,日后岂不是变本加厉,这样的话帮他反而是在害他。
看到张洪常眼里露出来的窃喜,苏哲冷冷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时心里想什么,别打其它主意。我既然敢帮你承担这二十万的债务,就有办法阻止你日后去赌。”
“二十万说多不多,我不需要利息,只要让我发现每次去赌,你的祖屋我帮你保管。从我帮你付完债开始,你的祖屋只有十次居住权。你每赌一次,我就减少一次。十次居住权用完,你可以将东西搬出去滚蛋。你可以不同意我的方案,但是回头你就要将祖屋抵押出去,这样一来,别说十次居住权,连一次都没!”
张洪常盯着苏哲,不像是在说笑,按这意思就是要让他强制性戒赌。可是一个嗜赌的人,哪会那么容易戒掉。可是不借,等白水亮带人过来,祖屋同样没有了。
再说,就算真的将祖屋卖掉,不一定值二十万。借的是高利贷,这种利滚利,息滚息的债务,差个一万,几天不还清滚起来还利息都令人可怕。
张洪常手中剩下能够变卖的只有手中这间祖屋,长年不做事,根本拿不出去。再加上他烂赌的名声在外,想去场口拼一把,也不会有人肯借钱。
“你最好快点决定,我可没那么多耐心。如果你认为我这样做是谋你的祖屋,就当我没说过。”苏哲站起来牵着夏珂的手准备离开。
玉君心里很焦急,扯着张洪常的衣服想让他答应。没有谁比她更希望张洪常戒赌,如果没有祖屋能够让她爸戒掉赌,宁愿不要祖屋。
张洪常一直犹豫不绝,苏哲耐心也有限。反正已经帮了一回,等会让他抵押祖屋算了,只是苦了他女儿。
心里轻叹一声,见张洪常没说话,握紧夏珂的手往门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