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的蒋洪忽然饶有兴趣地问道:“既然如此,监视和屏蔽都可以撤了,可按你的说法,为什么只撤掉监视呢?”
“外部监视,!有人能看见,该通消息照样能通,还关系到面子问题,所可不必!”阿牢显然早有腹稿,当下一一道来,“而内部怎么折腾都没关系,毕竟这个事儿很蹊跷,咱们还是得抓紧!”
本来蒋洪和阿牢梅花间竹似的接话就让莫残有点应接不暇,只觉自己虽江湖经验颇多,但这“智商”还是嫩点儿,在两人面前显得不太够,当下多少有点愕然道:“阿牢,你什么意思?”
阿牢仲了个懒腰,道:“没什么意思,反正扬哥后天就出来,只要这两天洪爷能稳住正兴的大局,到时候一切上蹿下跳的人都是纸老虎!”
莫残又是一呆。这时,蒋洪道:“阿残,阿牢的意思很简单,这个家里面,有内鬼!”说到最后,正兴龙头的眼神已锋利如刀。
“这······义父,这不大可能吧?”莫残倒不担心蒋洪会怀疑自己,因为若他怀疑的话,就不会当面把事情点出来,可他也不相信阿浩那帮负责安保的弟兄和燕嫂那些个帮蒋家做了几十年工的下人当中有内鬼存在。说到底,他的心也是肉长的,对蒋家这帮往日颇为照顾他的下人和阿浩那帮曾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是有感情的。
蒋洪横了莫残一眼,似看穿他心事道:“人心的事,谁能说得明白呢?好了,你赶紧去给阿牢准备休息的房间!”
莫残点头应是,心事重重地去了。
蒋洪随即也站起身,眼尾扫都没扫一下斜倚在沙发上的阿牢,独自踱着方步回书房与各区坐馆联络感情去了。
别看蒋洪对阿牢的行止漠不关心,实际上他从未对阿牢这个才加入进来的人真正放心过。
值得一提的是,蒋宅内到处都有眼睛在盯着,阿牢脱离视线范围的时间不会超过十秒,而他每次消失时都有人详细记录时间地点,一一报予蒋洪知晓。
不过到目前为止,蒋洪还未发现阿牢的可疑之处。殊不知,十秒的时间已经够阿牢干许多事了,比如下毒。
翌日上午,阿牢一直没找到藉口溜出蒋宅,不过在胡乱晃悠实则踩点的过程中,倒是让他找到了一条脱身妙计,所以也就没那么着急离开了。
中午时分,负责烹饪的燕嫂准时奉上了午饭的菜肴,其中果然有蟹和醋。
“哈哈,居然有蟹,我喜欢!”阿牢故意装得很开心,看着盆里少少的三只蟹,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其实,他只是想要表达一下不知蒋洪的爱好而已。
“啪!”
莫残用筷子打了阿牢的爪子一下,斥道:“一边去,这蟹没你份!”说着,把蟹盆整个推到了蒋洪面前。
如佛陀般不动声色的蒋洪见状,洒然一笑,从盆中拿出一只蟹搁在了阿牢碗里,道:“燕嫂不止燕窝炖得好,摆弄蟹也是一绝,不信你尝尝。”说着,又拎出另一只蟹放在了莫残碗里:“阿残,我知燕嫂的蟹你吃过不少,今天陪我一块吃吃!”
“谢谢义父!”莫残口中称谢,眼睛却恶瞪着对座的阿牢。
盯着碗里的蟹,阿牢正自叫苦不迭,脸色倒也恰如其分地表达出了对莫残凶厉眼神的畏惧。
此时,蒋洪又道:“燕嫂,去多端两蝶蘸料来······”阿牢闻言在心底狂呼“不要啊”,兴许这个时候老天爷听到了他的请求,只听蒋洪续道:“对了,阿残不喜吃醋,拿一碟就不要放了。”
这后半句话对阿牢来说不啻于天籁,可就在他运了运气,想开口要求燕嫂他那碟也不要放醋时,莫残道:“燕嫂,陪我义父一块吃,当然要放醋。
“好的。”燕嫂应了一声,又瞄了眼欲言又止的阿牢,便即去了。
阿牢还僵在那儿,正当蒋莫二人多少有点起疑,想询问一下时,他却倏然道:“洪爷,不知扬哥在局子里吃得怎么样,要不等下吃完饭,给他捎点过去。”
“好啊!”蒋洪对这话多少有点意外,却顺水推舟道:“我这就让燕嫂准备,吃完饭由你给他捎过去,顺便把外面的情况跟他说一说。”
“没问题。”阿牢脸色如常地答道,心中却在盘算着费伦给的那种毒发作到底有多快,若是快的话,等一下他完全不必蘸料吃蟹。同时,他还在盘算怎么样阻止莫残第一个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