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你无怨无悔地爱着那个人,我知道你根本没那么坚强……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同寝的易立一边哼着世纪末的情歌,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个人物品,见费伦闭目养神,凑过来问:“阿伦,这首歌会唱不?”
千禧年的时候,学警是睡大通铺卧室的,即便费伦不是报考的学警而是督察,也仍要两个人住一间宿舍。听到室友的问话,费伦很无奈,道:“不会!”
“有没搞错?这歌你都不会唱,要是教官罚你,那怎么讨饶啊?”易立表情十分夸张,很有周星星的风范,“希望这二十几个礼拜能快点熬过去。”
费伦懒得搭理他,学习的时候他就跟这个易立在一班,此人是个话痨,还很喜欢八卦,不去做狗仔实是业界的一大损失。
好在易立清楚费伦的脾气,见他不愿多说,也就不再搭话,拿上脸盆毛巾内衣裤,洗澡去了。
三个礼拜转眼过去,最初的体能训练告一段落,训练开始上量,但这一切对费伦来说,都算不得什么。不过有些从社会上招募而来的新嫩督察却开始叫苦不迭,说实话,他们的体力并不比那些学警好多少。
虽然对那些从底层警员提拔上来的督察来说,格斗是早就会了的事情,但为了照顾新人,督察的实践训练中依旧安排了格斗课,并且课时还不少。
费伦对此却没有丝毫兴趣,因为他在这几年中早已把前身的刺杀技巧和搏杀式格斗融会贯通,与人动手绝不纠缠,哪会像教官传授的格斗技那么拖拉。
可是,费伦漫不经心的表情却引起了教官的不满。
教官姓任,叫任高峰,他扫了眼受训人员名单,冲费伦大声喝道:“pi(见习督察)18166,出列!”
费伦愣了一下,旋即省起任高峰是在叫他的编号,赶紧站出了队列。
“pi费,你是否觉得本教官教得不好?”
“no,sir!”费伦违心答道,脸上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任高峰眼中怒色一闪即逝,干笑道:“格斗这东西都是实践出真知,既然你认为本教官教得还行,不如当场演示一下,我带你走两招,也好加深印象。”
“啊?伤到你不太好吧?”费伦闻言,下意识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差点没把任高峰气晕过去。
操场上的督察们顿时哄堂大笑,言语纷纷,不少人都期待着费伦出糗,毕竟任高峰号称黄竹坑三大格斗专家之一,本身的功夫可不是吹出来的。
而任高峰本来不大的眼睛也瞪得老大,他自幼习练桩功,后来拜蔡李佛拳名家萧韦明为师,得蔡李佛一脉真传,加入警队后,又自学过空手道和柔道,一手南拳已练得刚柔并济,自担任教官以来,还没遇到过对手,没曾想今天费伦这毛头小伙竟在他面前口出狂言,令他哑然失笑。
“好,如果你能伤我,我保证你免修格斗训练课。”任高峰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这话明显带着火气,而习武之人可以说话冲却最忌浮躁,他言语间已经犯忌了。
但话已出口,任高峰心忖,今天少不得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姓费的小子。
费伦脸上挂着淡笑,但各种于他不利的议论不绝于耳,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傲性,当即回道:“既然教官给出如此优厚的条件,我岂能不搏一搏?”说完,淡然走到场中,随意杵在那里。
有几个pi学员小声议论道:“看到没有,这种货色也敢站出来同任教官比武,哈哈,我学警的时候就在任教官手下混,还真没见过这种事儿,等一会他就该知道老任的厉害了。”说完,其中俩货还比划了几下手脚,看样子有上场的冲动。
任高峰带些武人习气,到费伦对面站定,按规矩行了一礼。没想到费伦只是冲他抱了下拳,便不再动唤了。
如此动作让任高峰心中怒气更盛,当下不再谦让,微微踮步侧身,攻了过去。
费伦看也不看,仅凭听风辨位,随意抬手封挡住对方的拳势,把任高峰的试探招化解于无形。
任高峰神色一凛,知道自己碰到高手了,当下不再留手,后招迅速跟进,大喝一声,把在场之人都震了一震,来了招十字扣打拳,却不拘泥于形式,诡异地照着费伦的腹部就勾击了过去。
十字扣打是蔡李佛拳中相当有声势相当有杀伤力的一招,不过一般都是拳打胸口或面门,费伦心知任高峰在关键处还是留了手,当下并没有给对方难堪,只是极快地连着拍中老任的双腕,将他的拳力泄去。
就这样,两人一个攻一个防,战作一团。周围的学员看见老任越打越快,越打越精彩,纷纷叫起好来。尤其是那些直接从社会上步入警校的督察,看到教官的格斗技展开竟有如此威力,不禁兴奋起来,恨不得马上拜师学艺,也练到这种程度,就算没白挨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