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情况比白天更糟了,额头开始渗出细细汗滴,虽在昏迷中,但是却痛苦的呻吟着。
珍珠不停的拿着毛巾给阮琉璃擦拭,璇玑这时掀开被子,当即就惊叫了一声。
众人瞧去,只见阮琉璃的双腿间又开始流血了。
珍珠顿时就慌了,“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璇玑这时瞧向高山,言道,“你多少也会些医术吧,可有办法?”
高山此刻也是焦急万分,却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般的小病我医得了,可是琉璃姐这么严重,我也没办法啊。”
就在三个人手足无措的时候,忽闻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寝殿的大门被人大力推开。
只见,冥殊羽迈着疾步走了进来。
冥殊羽的到来,让璇玑和珍珠看到了希望。
冥殊羽直接来到榻前,见阮琉璃这般模样,回头问道,“侧妃这是怎么了?”
珍珠赶忙回道,“主子不小心从桥上摔了下来,然后就开始流血,太医也来过了,可他们说医术有限,治不了。太医还说,主子这胎怕是熬不过明日一早了。殿下,您快想想办法吧。”
话到尾处,珍珠的声音又有些哽咽了。
冥殊羽此刻也看到床榻上那一抹血迹,面容深沉了一下。
当他听闻阮琉璃出了事,就快马加鞭的往回赶,本是半日的路程,他只用了几个时辰。
此刻的他,浑身带着一些泥土,脸色也有几分憔悴,气息有些不稳。
可是他却顾不得自己,赶忙对身后的钟浦道,“快去叫袭老过来,快!”
钟浦应了一声,不敢耽搁,转身就出去了。
随后,冥殊羽坐于榻前,摇了摇阮琉璃的肩膀,唤了一声,“琉璃,我回来了,你醒醒。”
阮琉璃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流血过多加上动了胎气,使得她陷入深度昏迷。
冥殊羽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瞥了一眼阮琉璃隆起的小腹,不免有几分自责。
他早就料到他走这几日阮琉璃可能会出事,可还是疏忽了。
若是当时他在坚定一些,留在阮琉璃的身边,或许阮琉璃就不会出事。
冥殊羽声音变得有几分阴冷,“本王不是派人保护在侧妃身边了吗?”
璇玑回道,“当时情况来得突然,侍卫赶到的时候便晚了。”
冥殊羽愤怒的皱了一下眉,吼了一声,“来人啊!”
跟随冥殊羽身侧的侍卫跑了进来,冥殊羽愤怒的命道,“这等废物留着有何用,统统处死!”
那侍卫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就出去按照冥殊羽的意思去办了。
冥殊羽将手轻柔的扶在阮琉璃的小腹上。
曾经,但凡是与他有染的女子,他都让她们服下绝子汤药,因为他觉得孩子就是牵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未来是生是死,孩子生下来也不能给他一生平安。
可如今他有了孩子,却不这么想了。
他也想保住这个孩子,他也想有朝一日能抱着自己的孩子于怀中,共享父子之乐。
可如今这孩子危在旦夕,他开始自责。
责怪自己身为父亲却保不住自己的孩子,责怪自己明明预料到会出事,却如此大意。
此刻的冥殊羽,自怨、自恨、自责。
良久,冥殊羽又开了口,“侧妃是怎么摔的?”
璇玑当时在场,她便说了话,她怀恨沈沛凝的恶毒,当即就告发了她,“殿下,是王妃害的主子摔倒的。”
珍珠也跪下了,抬头瞧着冥殊羽愤愤不平道,“殿下,您可要主子做主啊!”
冥殊羽一听也是来气,“到底怎么回事?”
璇玑一五一十道,“今日奴婢陪着主子去花园散步,偶然遇到了王妃,王妃非要让主子陪着走走。二人上了桥,就在下桥的时候,下坡木桥板子上被涂了油,本就湿滑,王妃将自己颈上的珍珠项链扯断,主子不小心踩到了珍珠,脚下一滑就滚了下去,这才使得主子滑胎的。”
冥殊羽的脸色当即就怒了,命道,“去将王妃叫过来,本王要亲自问话。”
璇玑解气的点了点头,起身就出去了。
高山这时开了口,“那个女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害琉璃姐了,前些日子还在琉璃姐的鞋子上面做手脚,被咱们及时发现才能酿成大错。没想到她一计不成又再生一计,真是可恶至极。”
高山出身江湖,言语显得随性许多。
冥殊羽也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才是这王府的主人,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他眼皮子里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