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出声喊了停。
“听了这狗奴才的话,皇后莫非真的如此天真的相信饶了他一命,他便会替你卖命,为你做牛做马?”项菲仪才只是刚刚开口,什么都还没有说出口,那厢的太后却是语气不阴不阳的出了声,看着项菲仪的目光也是瞬间变得凌厉。
她今天出面完全是因为碧落回去跟她禀报的时候告之了她项菲仪在宫中的处境,加之项国明最近对项菲仪的态度似乎并不像以前那样不闻不问,而她本身也是最最讨厌有人不尊礼法,在宫中私下拉帮结派,一介妃子竟是妄图与一国之母相争,私底下她或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事情都已经闹成这样了,她若不管,只怕会让那白妃越加的目中无人,越加的狂妄,亦是怕此事传出去,传到项国明的耳里,从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事。
而如今,她出手救了,帮了项菲仪,替她助了势,但是也不代表着她就因此可以在宫中拉帮结派,借此而助长她自已的势力。
“太后误会臣妾了。”她笑笑,并不因为太后那凌厉的眼神而露出惶恐之色:“且不论生死关头可以抛却主子的奴才,永远不可能有誓死追随的那一天,单就是臣妾一个深宫之人,有几个体已的宫女和太监侍候着便好了,做牛做马,呵呵,臣妾着实不擅长养禽类的东西。”掩嘴轻笑着,她的目光似有似无的飘向跪在她面前的安公,眼里的讽刺和不屑是那样的浓,一张嘴巴里头说出来的话更是毫不留情面的,明里暗里的将安公贬了个彻底。
“哦?”听着项菲仪的话,太后自觉这样的话从项菲仪的嘴里说出来,哪里有些不妥,可是一时之间却是察觉不出来具体,眉头一挑:“倒是哀家误会皇后的意思了,那皇后刚刚出声喊停的意思……?”
“臣妾不过在想,刚才这狗奴才对臣妾口出狂言之时,口口声声的说的是奉白妃妹妹为主,口口声声说的是若臣妾不好好的讨好他们,臣妾这颗脑袋是否还能够安稳的呆在臣妾的脖子上,也得看他的脸色,看他家主子,白妃妹妹的脸色,臣妾先前见过白妃妹妹,温暖如春,优雅高贵的一个人儿,又甚是得皇上的宠爱,怎么可能会在这宫中拉帮结派,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把主子常常挂在嘴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为谁卖命,仗谁的势欺人的奴才。”
“所以,臣妾想,让这狗奴才暂且再活些时辰,看看他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也好还白妃妹妹一个清白,省得污了白妃妹妹的名声……”话音未落,不等太后拒绝,她又笑得一脸无害的开口:“毕竟,这皇宫里头,后宫之中,若是出现了拉帮结派这种事情,可是可大可小的,臣妾这个皇后娘娘,以往尽给我凤啸国丢脸,而如今看开了世事,虽得不到皇上的宠爱,但好歹也是身为一国之母,也不愿当得太失职,虽不能替皇上震守边关,但也想好好的,尽自已所能的,替皇上分些忧愁。”
温温柔柔的语气,声音与往日一样细细的,小小的,但是却没了往日的懦弱与胆怯,加之字字句句都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人着实找不到理由去拒绝。
“皇后看开了,愿意替皇上分忧自是好事。”太后皱了下眉头,也只是略微的思忖了一下便开口:“来人呐……”
耳听着项菲仪和太后的对话,原本跪在那里一直求饶的安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噤了声,此时听到太后竟是同意了项菲仪的意见,想起往日那些替白妃做事,不听她话的奴才落到了白妃手里,白妃惩罚人的手段,再想想自已刚刚的所做所为,不由得头皮一阵阵发麻,身子也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下意识的推桑着那些听从了太后的命令要来拖着他去见白妃的侍卫。
“不,不,不,我不要去,咱家不要去……”他挣扎着,摇着头,说出来的话由喃喃自语的小声到最后的嘶叫:“咱家可是内务府的大总管,你们这些个狗奴才竟敢对咱家不敬,当心咱家砍了你们的脑袋……”逃脱了那两个侍卫的钳制,伸手指着那两个侍卫,腿还在哪里打颤呢,嘴巴里头却是不停的放着狠话,那模样竟是显出了几分疯癫之态。
“快,快,快把这个不知死活的狗奴才抓住!”眼看着那安公说着便向项菲仪这边扑过来,禄德正一边急急的站在项菲仪面前,和琴容一起将项菲仪护在身后,一边急忙喊着还站在那里的那一群侍卫去抓人。
周福海见着状况也是不敢怠慢的站到了太后面前,碧落略微迟疑了一下,抬头与项菲仪的目光不经意的对上,她朝她笑笑,下一刻她便一脸紧张之色的护到了太后面前。
在几个侍卫的协力下,很快的便将安公给压制了下来,项菲仪看着还在那里做着最后的拼死挣扎的安公,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加深,朝禄德正和琴容一个眼神示意,两个人很快的便分开站到了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