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最惹皇上厌恶的无颜皇后得了准许可亲自去给家里的祖母拜寿,那可无论放在哪宫妃子身上那都是帝王天大的恩赐啊。
难不成眼前这位无颜皇后真的如同宫里的流传所说的那样,来了个‘咸鱼大翻身’?如今在皇上面前的位份已是越来越高了?那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事要是闹到皇上的耳朵里,岂不是连自家主子,白妃娘娘都保不了自已了吗?
只是短短的片刻时间,安公已经把事情所有可能涉及到的各种可能都已经在脑袋里过滤了一遍,越想那些可能,那额头上的冷汗便越冒得慌,更甚是想起那前几天才死的宫女,一阵寒风吹过,却是让他的后背被汗渗湿了一大块。
“估摸着这两块木头也不便宜,既然这宫中要节减开支,那本宫就得首先为表率,小德子。”
“奴才在。”
“那两块木头在谁的手里接过的,就给本宫还给谁,等会儿本宫去皇上那里走一趟,你拿着本宫的腰牌,去宫外给本宫把本宫要的东西给本宫买回来,若是来不及,就去丞相府好了,上次丞相进宫时已经跟本宫说过,若是在这宫中出了什么事,或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办,便可以直接去丞相府找他,本宫不方便出宫,你便带着本宫的命令出宫去丞相府便好了。”
“是,奴才遵命。”禄德正那厢毕恭毕敬的应着声,项菲仪神色淡然,没有半丝说假话闹着玩的意思,那一举一动的看在安公及他身后的那些个太监们眼里,却是让他们一个个的只感觉一阵阵的毛骨悚然。
原本他们还以为这皇后娘娘是过来找场子,找面子,让他们好看的来了,却没想到人家一不闹,二不骂,甚至连大声的说句话指责他们一下都没有,反倒还十分‘体贴’的要把刚刚拿过去的两块木头给送回来,而且光是看这样子,人家走这一趟,似乎还是亲自,特意来送还木头的。
可是这一举动,却是比她大声的怒骂,大声的嚷嚷打人更加的要让他们惶恐不安得多。
毕竟这皇后娘娘这话里话外语气都是轻轻飘飘,随随意意的,可是那语里头似有似无的流露出来的意思,可是让他们轻视不得,忽视不得啊。
“几位公公,不好意思了,是我禄德正没有理解清楚自家主子的意思,让几位公公们为难了,这两块木头不便宜吧?哪位公公交给我的,还劳烦哪位公公过来拿一下可好?”跟在项菲仪身边久了,禄德正也成了个人精儿,听着项菲仪这么一说,也敛去了来时的那一身的怒气,一张脸上堆满了笑容,拿着那两块连傻子都知道便宜得不能再便宜的木头硬是口口声声的说着不便宜,更是笑容可掬寻问着他们刚刚来时给他拿这两块木头的太监,让他再顺便的拿回去一下,他们家不要了,哦不,或者换一个说法说,太贵重了,不能要啊不能要。
然而禄德正这手一伸,原本还愣着站在那里的安公那一边,最先开始参与了欺负禄德正他们的几个公公们,还有几个跟着出来,原本是要来打算看热闹的公公们一看着禄德正这伸出来的手,明明他手里拿的只是两块普普通通的木头,众人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大毒物一般,几乎是下意识的,异常整齐的往后倒退了一大步,看着禄德正手里的那两块木头,一个个的更是瞪大了眼睛,活像是瞪着两只还在哪里活蹦乱跳的鬼。
“不不不,娘娘,皇后娘娘,这两块木头便宜得很,您老就拿回宫用吧,还有那些,您例的那张清单上要的东西,小德子公公来时奴才正忙得不可开交来着,一时间疏忽了,现在记起来,那些东西宫里头都还有着呢,皇后娘娘要的东西,奴才们哪里敢怠慢,奴才立马便着人把东西给您送去,您看怎么样?”就像是换了一张面皮似的,安公原本还一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准备给项菲仪好生的甩甩脸面的安公此刻却是一张老脸假笑得就跟那盛开的菊花似的,那叫一个灿烂无比啊,看得项菲仪都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冷漠蹲一边去吐去了,最后的话更是几近讨好谄媚了,若得一边的琴容直在心里冷哼。
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我们来的时候不是还说我们什么穷酸吗?不配吗?那两块木头不是还挺贵的吗?不是还说我们家娘娘算不上是什么东西吗?怎么我们家娘娘这才一过来,一没骂你们,二没打你们呢,你们就害怕成这个样子了?哼哼,还不是欺软怕硬,欺善怕恶惯了。
“不贵?”一声冷哼,像是变戏法似的,项菲仪那张脸上的表情说变就变,看着安公,那眼刀唰唰的就扫过去了:“禄德正,本宫可记得你跟本宫复命时说内务府的人说这两块木头可是十分贵重的啊,就连本宫堂堂一国皇后平生也不见得能得到一两块,如今为何来还却有人告诉本宫,说这两块木头便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