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耳钉,立刻去医院交给了廖尔。
晚上。
卜锦城果然去了医院。
即便不能进门,即便不能看到齐飞月,他还是每天都会站在这个病房前,两眼专注地凝视着门前的某一点,似乎透着过道紧闭的门,看着里面的女人。
齐飞月依旧全身缠着绷带,虽然没死,但生命体很弱,呼吸薄弱的很让人担心,一直没有醒,沉睡着,像植物人一样。
廖尔从窗户里面看到卜锦城,就推开门走了出来。
卜锦城面上一惊,迅速冲到门口,他想进去,他想看一眼齐飞月,却被廖尔伸手挡住:“应该跟你说过,里面的人正是危险期,不能有病源体带入,也不能带入细菌。”
卜锦城看着慢慢合上的门。
透过门缝,看着那个近在咫尺的女人,明明只有几步的路程,却似乎隔了千山万水,隔了走不过去的天堑和悬崖。
他手指握紧。
廖尔摘掉口罩,很同情地问:“她是你深爱的女人?”
因为齐飞月面目全非,所以廖尔并不知道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就是他曾经在英国皇家别院帮助过的那个人,如果知道,他肯定也不会这般淡定。
毕竟,她长了一张与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脸。
卜锦城眼中沉痛,嘴角更是绷的紧紧的,沉默地点了下头。
廖尔说:“她会好起来的。”
卜锦城问:“你有把握治好她?”
“没有。”
廖尔回答的很诚实:“伤的太严重,怕会毁容。”
卜锦城的脸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
廖尔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卜锦城几眼,也觉得这个男人有一种相似的气息,但看他的脸,又想不到自己在哪里见过,就问:“你是中国人?”
“难道不像?”卜锦城眯眼。
廖尔笑了笑:“你身上有一种贵族气息。”
卜锦城嘴角一抿,打算走人。
他没心情,也没那闲功夫在这里陪他聊天。
他刚抬步,廖尔就唤住了他:“有人跟我说,你那里有一颗紫钻耳钉,是这个女孩身上的,如果你能将那紫钉耳钉拿出来,我想,对她的恢复会有帮助。”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一个耳钉,难道能起死回生?
卜锦城最宝贝的是谁?齐飞月,而除了齐飞月,他最宝贝的,就是她的这个耳钉,不单单是因为这个耳钉是她的,更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心动的证物,也是他那天强行把她按在床上夺来的战利品……
卜锦城阴冷一笑:“谁告诉你的?暮南倾?”
“是谁告诉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让她恢复?哪怕是只有一丝渺茫的希望?我当然不敢百分百保证这种方法有效,但终归可以一试,也就只一天的时间,如果明天的这个时候,这个女孩还没有醒过来,耳钉自然会还给你。”
卜锦城微微眯起那双阴冷的眼角,犹豫了。
他当然想齐飞月醒来,更希望她能恢复,国内并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就连北皇少野,也没法给全身烧伤的齐飞月做复原手术,他能请的,只有一人,而那个人,目前竟然联系不上。
要等多久?
而齐飞月能等多久?
卜锦城不敢冒险,他也不会拿齐飞月来冒险,这样想着,他不甘不愿地哼一声:“明天拿给你。”
第二天。
徐小玉开车去了卜家老宅。
卜锦城从深锁的抽屉里取出那个玉瓶装着的耳钉,在手中摩挲了很久,这才装入口袋,开车去了医院,将玉瓶交给廖尔的时候,他是很舍不得的,反复强调:“如果一天后,阿月没有醒,这耳钉我会收回。”
“当然。”
廖尔接过他递来的玉瓶,取出里面的耳钉。
进门。
又将门反锁住。
另一只手双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另一只耳钉,两个耳钉一碰撞,闪出十分诡异耀眼的光芒,廖尔看着这道光,如同看到暮南倾那般,兴奋激动的不能自已。
他将耳钉分别给齐飞月戴上。
血宝石。
曾经的英国女皇也无法驾驶,无法佩戴的耳钉,一直锁在那枚戒子里,藏着锋利光芒的耳钉,如今却在齐飞月的耳朵上散发着流光溢彩之色。
卜锦城的眼光很好,他第一次遇上齐飞月的时候,最先注意到的,也是这个耳钉。
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个耳钉有这么神奇的力量,直到一天后。
还是清晨。
但这个清晨,齐飞月悠然醒来了。
卜锦城一大早就来到了医院,守在门口,峻拔的身子看起来没有异常,但从他那紧绷的脸上,还有那一直来回弯曲的五指上,也看得出,他其实很紧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