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齐飞月的手说:“我没事。”
“还说没事,都吐血了!”
齐虹笑了一下,有一种如释重负看淡一切的释然。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咳血了。
她清楚,她那天只是怒急攻心,所以才会晕倒,但她的身体很好,她从小就极少生病,却因为一次晕倒就卧床不起,咳血不止,明显是很奇怪的。
但她试着不吃医生给的药,也试过不吃医院的东西,都没用。
转了好几个医院,情况还是如此,那就不是医生的问题,确实是她身体的问题,可是医生查来查去也查不出她身体有什么毛病,但就是咳血不止,感觉精神越来越不济,齐虹隐约知道是有人害她,但这个人是谁?
卜锦城?
还是……暮南倾?
“筱筱。”
忽地,齐虹出声。
夏青筱立马应声:“齐总。”
“你带他们先出去,我想跟阿月说说话。”
“好。”
人都走出去,夏青筱将门关上。
齐虹握住齐飞月的手,说:“阿月,我现在跟你说的事,你一定要听清楚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就……”
“不!”
“姐,我不!”
不等齐虹说完,齐飞月就摇头大吼:“你别跟我说那些没用的,我不会让你出事。”
“我是想告诉你父母死亡的真相。”齐虹微叹。
齐飞月愕然:“你知道?”
“嗯。”
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齐虹睡下了,齐飞月打开门。
安阳就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听到开门声,抬头就往这边看,那一瞬间,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齐飞月往他这里看了一眼,那眼中的神色,哪怕在之后的很多年里,依然让他心惊。
“安助理。”
齐飞月冲着他喊了一声。
安阳本能的就站直了身体:“二小姐。”
“你是开车来的吗?”
“嗯。”
齐飞月转头看向夜笙:“你留下来照顾我姐,行礼箱也先放在这里,我等会儿回来拿,我姐身体不好,你小心点。”
夜笙:“我的任务是保护你。”
“在丰城,没人能伤我。”
“可是……”
“夜笙,拜托。”
齐飞月眼中的诚恳让夜笙到嘴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他握紧了行礼箱的提手,说:“二小姐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嗯,不用你说,有事我肯定会打给你。”说罢,看向夏青筱:“你陪我一起去公司,我姐身体不好,我又不懂公司的事情,以后都要麻烦筱筱姐了。”
“二小姐。”
夏青筱心中的奇怪感越发的强烈了。
但齐飞月没给她时间去深思,直接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
车内。
气氛略显沉闷。
齐飞月从上车开始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而是透过车窗盯着窗外的风景,只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而已,却已经是——风景依旧,物是人非了。
齐氏大厦坐落在丰城最繁华的路段,这是齐建业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也是风雨中屹立不倒的一座丰碑,下车后,齐飞月站在大厦前,首次认真地阅览着大厦的风姿。可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就算这个大厦在以前有多么风光,有多么耀眼,也最终黯淡在了历史的浪潮里。
“筱筱姐。”
“二小姐。”
“你还记得这个大厦刚刚建成的样子吗?”齐飞月问。
夏青筱脸上露出笑来,也仰头看着这座雄伟的建筑,似乎回想起了第一次站在这座大厦前的心情,语调都是骄傲的:“当然记得。”
“那就保持住你心中最初的样子。”
“嗯?”
夏青筱没听懂。
齐飞月却是低下了头。
如果。
她保不住父亲唯一的基业,保不住姐姐呕心沥血毫费毕生精力而守护的这座大厦,那她便……毁之。
宁可毁掉,也不让它落入歹人之手。
“走吧。”
齐飞月率先提步,朝着正门玄厅的方向走。
夏青筱跟在她身后。
安阳追随。
一路电梯直上,到了总裁办公层,三人一同往会议室的方向走。
因为盛环和肖晚晴之事,公司内人心惶惶的,连工作都没那么认真了,但是,辞职跳槽的人毕竟不多,所以偌大个办公层,人还是忙碌着的。
会议室外,宁静无声。
会议室内也是一片鸦雀无声,除了卜锦城偶尔拿出打火机把玩的声音和众人的呼吸声外,真的是再没有一点儿别的声音了。
所以,当开门声响起的时候,就显得异常刺耳。
众人抬头去看。
进门的第一个人是安阳。
卜锦城挑了挑眉:“人呢?”
安阳抿了抿唇,走过来,而他身后,夏青筱跟着进来,众人又看了一会儿,再无第三人,就有点心焦了。
卜锦城玩味地笑:“齐总是不敢来还是来不了了?”
这话他是对着夏青筱说的。
夏青筱看着他,脸色极冷,却是一声不吭。
刚刚二小姐把她拉到一边交待了,她没回来,不管这些人问什么,说什么,她都不用回答,静静等她来就是,不知道为何,之前那个二小姐她很讨厌,可现在的这个,她却打心底里信服。
不明白是为什么,也许,齐家血脉本就是出色的。
夏青筱不回答,卜锦城就说:“如果齐总不来,这总裁之职……”
“我姐身体不舒服,不是故意不来,公司的事情她也很忧心,就是因为忧心过度,她才病倒,卜总不会是想看一个病人倒在你们面前吧?”
齐飞月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卜锦城的话,淡淡沉声说。
卜锦城意外地挑眉,往门口看去。
他知道南风琉雪是不可能管齐虹的死活的,也没那胆子站在这个地方,而且,这段时间他对她很冷淡,她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那么……
这个理所当然镇定自若的女人又是谁?
想到她可能是真的齐飞月,卜锦城的心口猛地起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