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至少应是有几个钱的。
心里虽然想了这么多,她脸上却是早已挂上豆眼式恭维笑容,落后打头走着的客人半步,出声打出豆眼式招牌问候:“客官,您几位楼上请,楼上雅间还空着,您几位想边看风景边喝茶聊天,还想不被打扰安静聊天都可以。您看可好?”
是不是这招起的作用,她还没弄清,那三位客人就熟稔地往楼上走去。她来不及细想,急忙追上去,上到半道正碰着下来烧水取茶的宋耀祖。
江寒故意上前伸手一挡:“宋哥,你下楼看着点,小心冲撞了客人”。
等那三位客人走过后,她才收回手仰头跟上去,模样抖擞很是得意,在与宋耀祖错肩时,还故意撞向他的左肩。
宋耀祖一把扶住楼梯扶手,扭头怒瞪着江寒的背影,眯了眯眼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屁本事没有,就一张胡说的大嘴还不自知,等会有你这蠢蛋哭的时候。”
跟着客人进了东面不临街的雅室的江寒,才不管他说什么呢。此时她正兴致勃勃地给客人推荐着茶点:“客官,您几位要点什么茶品?我们这里的茶叶有古丈毛尖,玉皇银峰,云台松针,浙江的龙井,苏州的碧螺春也是有的,还有我们落霞山上的特产绿茶。给您三位来点古丈毛尖?点心有莲蓉糕,红豆糕,栗子糕,云片糕,瓜子花生……”
别看她说的这么溜,其实她不过是结合昨天听的看的加昨晚芸娘讲的,半真半假地报出来装点门面的。
早上打扫完,她就兴冲冲地拿着芸娘些的那几张纸进了库房,才研究完两张纸,就见宋豆眼陆陆续续取了五六次茶了,她就有些按捺不住跑到大堂来观望了。在门口才站了一会,就迎来了这三位,正好宋豆眼不在楼下,她还不把握机会,那就比笨蛋还要笨了。
反正有那么多真的呢,客人万一还是选中了,她还不认识或者没有的茶,她就直接说卖完了好了。
还好这三位客人估计是急着打发她出去,凡她推荐的,他们就要了,一时之间搞得江寒的自信心都膨胀了。
江寒兴高采烈地下楼备单,脚步快活地把东西端上楼,还特意在摆放好茶点后交待道:“您几位慢用!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我叫江寒,是这店里新来的伙计,比刚在楼梯上遇到的另一位瘦高的伙计,矮一点,头小一点,长得帅一点。您几位有事只管叫我,哪怕想听个笑话,小人我也会随叫随到的。”三人被她这一通叽里呱啦说得满脸古怪,不耐烦地挥手把她赶了出去。
时间慢慢到了午时,吃饭时间快到了,客人来得零零落落的,江寒再没抢到一桌客人。但是,那已经无所谓了,她今天的小目标是要拿到一笔赏钱!
而这小目标眼看就要完成了,客人都进了雅室了,不赏还好意思下楼吗?搞不好还会赏银子呢!
到时候她一定要把这笔钱,砸到宋豆眼脸上去——不那太可惜,会把钱弄脏的,还是晃瞎他的眼比较合适,哈哈哈!
这样胡思乱想,她也没心再做别的事,所有关注点就都在这三位客人身上。
前面两刻钟她在想着能拿多少赏钱的事,两刻钟后,她就觉得客人的茶水肯定喝完了,现在该是她主动上前施展春风般的贴心服务之时。于是她拎起热水壶,蹭蹭蹭跑上楼,轻敲了三下雅室的门,就直接推门准备进去。谁知门开了不到一尺宽就遇到了阻力。她困惑地伸头进去想探个究竟,就有一个人影堵住了门缝,阴沉沉地声音从头上传来:“你这小二真是粗鲁,没叫你进门,竟然自己开门进来!”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您们的茶喝完了,上来给您三位添水来了呢!”她忙讨好地笑着,还举起手里的水壶给他看,“顺便问下你们还需不需要添点什么。”
这位堵门的正是那穿着短葛的小年轻,听完江寒的话后,他紧皱了眉头,十分嫌弃地打量她一番,一把抢过水壶,凶着脸赶人:“没事,别自作主张地前来打扰,我们如有吩咐自然会叫你!”
就这样,她第一次施展的春风般的贴心服务还没展现,就以被赶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