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陶香黛伸出手臂,隔着小桌将那册子翻过一页,指着那上面的一行字说道:“这个人原是钱府庶女。因有个青楼楚馆的老鸨点明买那些昔日的官贵娘子。钱家并无个有权银的亲戚,这样的人家自是那老鸨的首选。
当日钱家两个娘子都被旁人买了去,只还剩着一个庶女被那老鸨选了。
听说人到了楼里,还没三日便就香消玉殒。
我的手段门路都是有限,当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实难查清。但这位好端端活着的,确是那位钱家庶女无疑。”
若是没有更加离奇的缘由,事情的真相就是那真正的绣杏与这位钱家庶女掉了包。婠婠买的是会料理花草的丫头,管她原本到底是丫头还是庶女。反正钱家的丫头、娘子全部都是充入官牙的。买谁不是买。
即便以后被抖出来,那也是官牙的锅。
婠婠翻了翻了那册子,问道:“身契上的手印是谁的?”
陶香黛何等的玲珑,只这一句便就听出了婠婠的意思。说道:“身契虽是官牙一早就合下,但那印押皆出自珠鸾本人。”
婠婠点点头,向后翻看了几页转就问起了旁人的情况。陶香黛一一答了。
这些事宜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原本陶香黛是精心的打听了定北侯府的规矩,准备依着这规矩再统一的训练下那些人。到五月下旬里再将人给婠婠送来。但婠婠现在急缺人手。见一众事宜已然准备的差不多,便请陶香黛尽快的将人送回来。
陶香黛的原则是:总捕大人就是神。总捕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很快,那些丫头仆从就站到了婠婠的眼前。
婠婠在官牙里买了两家人并两个丫头,共计九人。再由陶香黛的牙行里挑了几个,按照定北侯府的门户凑齐了一套相当得宜的陪嫁阵容。
金莺是毋庸置疑的掌事大丫头,加上珠鸾、玉鸽、银雀凑成了四个大丫头。绿玉、红纹、青金、紫牙四个二等丫头。另有翡翠、琥珀几个粗使小丫头、几个长随、几位管事娘子、一位沉稳的内院管事、一位外路玲珑的掌事管家......。
一众人等分工明细,定位明确。然而在婠婠这里,他们统统成了坐在小板凳上闷头研粉搓丸的药工。
金莺和锅铲自动升级为小管事,她们各掌管着一张药方子,将制药的工序细化分类,两三个人负责其中一项,竟就弄出两条小型流水线来。
婠婠坐在窗前的小暖榻上,推开了窗子就见到内外两重院落的忙碌有序。
有序归有序,到底还是处处透着股不对劲儿。这些人都不是正儿八经的药工,着装也是五花八门。其间更是有个锅铲一面啃着大白馒头,一面将那些搓制好的小药丸子夹到模具里。
压紧,分模,倒出一颗颗带上花纹的成品药丸。锅铲只用一只手就做的行云流水,顺畅无比。
另一边的金莺正端着只小绣撑飞针走线着,时而的移开视线去关注诸人的手法、进度。
唔,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小黑作坊的神韵。
不过说起来,她这本身就是个小黑作坊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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