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军挖地道,也提供了充足的水源。刘体纯的大军缺少攻城的器械,城外附近的山林也早已被赵高放火烧光,想要做一些云梯之类的,就不得不到更远的地方去伐木,两相对峙之下,想要破城绝非一日之功。
几日之后,刘体纯开始尝试着攻城,依旧是闯王的固定套路,攻城的军队分为五层,第一层是被胁迫的饥民,几乎连站稳都做不到,在刀箭的胁迫下,不得不爬向城墙,他们手上连武器都没有,大多数人即使到了城墙下,也只能无力的拍打,作为后面军队的垫脚石而已。
第二层是刚刚从流民中招揽的军士,大多衣着破烂,手上拿着根树杈,同样被胁迫着往前冲,城墙上早已准备了无数的石块,只需往下砸,这些军士便开始四散逃跑,可惜后面是刘体纯的执法队,全是起着军马,手握清一色的长马刀的壮汉,看见哪个跑得快,,追上去就是一刀两段。
第三层攻击的才是正规的普通士卒,他们手上有正规的武器,也有一些简易的冲车和云梯,一声呐喊下,就密密麻麻的从三个方向攻向城墙,这时城墙上才会有箭矢射下来,几个月前,赵高开始剿山贼的时候,那些千户中被淘汰的士卒就开始伐木做箭,虽然都是极其粗糙的箭矢,有的都射不到二十米,可是从城墙高处往下,还是有一点杀伤力的,特别是对这些没有多少防护的闯军普通士卒。
一般来说第四层才是攻击的主力,也就是闯王的精锐,不过今天只是第一日,双方的交手还是以试探为主,在丢下了几百具尸体之后,刘体纯就没有再次发动攻击,那几百具尸体基本都是饥民和流民,普通的士卒都不过只有数十个,这些人死上再多,刘体纯也是不会心疼的,反正到时随便去那个城外一围,这样的人几乎可以算是无穷无尽。
首日战斗就此结束,刘体纯也是艺高胆大,驻扎的军营不过里全程城墙一两里,赵高站在城墙上,几乎可以看到对面哨兵的脸。
于是第一夜的夜间,赵高就派了一个百多人的精锐夜袭,这百多人吃了半年的肉,夜盲症要比其余的人好的多,一击之下,竟攻破了几个营帐,烧掉了些许的军粮,不过这些都在合理的承受范围之内,刘体纯中军安然不动,这些小范围的骚扰往往都是得不偿失。
到了第二天,刘体纯又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批饥民流民,还是一层一层的攻击,赵高依旧是从城墙上射下箭矢,不过今天刘体纯捡起箭矢仔细看了一下,依旧还是极其粗陋,简单的就是把一头削尖了的木头,连层皮甲都穿不透。于是第三批换上了自己的精锐,此时从城墙上往下射的就是铁皮包头的箭了,什么人上什么菜,赵高早就有了应对。
到了第二晚的夜间,刚巧这天乌云遮住了月光,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赵高派了十数名壮汉军士,半夜之时在城墙之上擂鼓呐喊,刘体纯一脸不屑,士卒们应对夜袭也是训练有素,很快就布好了阵势等待夜袭,可惜等了半个时辰,一点动静也没有。等散了阵势刚刚睡下没多久,擂鼓呐喊声又起,刘体纯不得不命令前营后营分时段休息,到了第三天白天时,很多军士脸上明显有了倦色,今天躺在城墙下的尸体,也就格外的多。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五日,到了第五天的时候,第一层的饥民和流民数量已经屈指可数了,附近大多还能走上一两步的都跑的差不多了,不过今天那些去远处伐木的士卒也已经回来了,云梯和冲车都已准备好,刘体纯第一次发布了总攻的命令。
冲向城门的冲车很快被反震了回来,赵高已经用巨石把城门封住了,现在就算他想出去也得一块一块搬石头,可惜闯军士卒不知道,还在舍身冒死的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城门。
城墙上则到处被刷了一层黑色的油状物,除了黏黏的云梯很难架上去之外,等到闯王军士爬上云梯攻城的时候,就会有火把不断的从上丢下来,整个城墙很快就被点燃,还有黑色的难闻的气味,包含着尸体的焦臭味,这是赵高找到的露天的石油,数量不多,但是用来守城的话,几乎可以算得上有奇效。
第六天刘体纯只好重新扎营,全州城外十余里的地方有一块小的平原,驻扎两万人刚刚好,平原前方还有一个小的土山,正好用来做哨所,离平原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条小河,水源也不成问题,此时周围的树木都被伐光,根本不可能有伏兵偷袭,刘体纯再三审视之下,把营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