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男女,个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她只有修为,却没有实战经历,自然不能与之匹敌。假如她也有同样的经历,相信绝对在他们之上。
“杨氏?”村里姓杨的不少,如果只说杨氏,她很难猜出是谁。
那婢女淡道:“就是前不久经常送菜的杨氏。她在糕点作坊做事。”
孟雨萱恍然大悟:“原来是杨婶。你让她进来吧!”
书房。孟雨萱坐在桌前,翻看着上个月的帐本。
帐本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他们每个月的支出与收入。她大约看了一下,上个月扣除所有的支出,竟结余三万两银子。
那些支出除了他们全府的开销,作坊成本的投入,还有支付的工钱。总得来说,她总算过上富足的生活,再也不缺银子了。
“夫人,杨氏来了。”婢女敲敲门,在外面说道。
“进来吧!”孟雨萱将帐本合起来,端起旁边的茶壶倒上茶水。
杨氏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相比几个月前,她的旧毛病好得差不多了,看着像是年轻了十岁似的。
“婶子,请坐。”孟雨萱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杨氏连忙说道:“不用了。俺站着就行了。”
“俺子来找我,就是为了罚站?”孟雨萱轻笑道:“婶子有什么事吗?大家是自己人,有啥事就直说。”
杨氏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看向孟雨萱。她说道:“夫人,那俺就直说了。俺想求门亲事。”
“嗯?”孟雨萱不解。“婶子的意思是……”
“夫人还记得曾经说过的话吗?你说俺儿子的亲事就交给你了。你会帮他找个好姑娘。”杨氏说道:“现在婶子厚着脸皮来找夫人履行当初的承诺。婶子也知道这有些不知好歹。可是婶子没有其他办法。俺那个死心眼的儿子偏偏就是喜欢上了。”
“原来陈相公已经有意中人?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孟雨萱微笑道。
“其实就是夫人府里的。只要夫人舍得,俺儿子的终身大事就能解决了。这也是俺厚着脸皮找夫人作主的原因。”杨氏红着脸说道。
“我府里的姑娘可不少。你直接说是哪位吧!灵莺还是惠灵?”孟雨萱没计较杨氏的无礼。
杨氏是个慈母,性格也算讨喜。虽说有着普通妇人的自卑,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村里的其他人也不见得比她勇敢。
现在说她这里是洪水猛兽也不为过。村民们敬重她,也畏惧她。他们这个府院更像是这里的无冕之王。
“不是灵莺和惠灵两位姑娘,而是后面招来的那些女子中的一个。”杨氏恳求地看着孟雨萱说道:“还望夫人成全。”
孟雨萱听了这句话,顿时为难起来。这个陈翎风倒是挺会挑选的。灵莺和惠灵不选,选了上官焕的手下。这件事情她能作主吗?上官焕的那些手下不简单,不知道他花费多少心思培养出来的。现在有个乡下小子要讨了去,他舍得吗?
“婶子,你直接说她的名字吧!我把她叫来问一问。”孟雨萱淡淡地说道:“感情是两情相悦的事情。我不能强迫人家姑娘。哪怕我是她的主人,也不能勉强她出嫁。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勉强的婚姻没有幸福。”
杨氏尴尬地说道:“你是她的主人,你让她嫁,哪有不嫁的道理?当初你不是这样嫁过来的吗?”
孟雨萱皱眉,淡道:“婶子,谁给你出的主意?又是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杨氏站在那里无地自容。她是个老实人,也知道说这样的话很无礼。可是想到儿子难得动心,她真的很想这件事情能成。
“不关别人的事,实在是翎儿对那位姑娘情有独钟。俺一时心急,就找了平时交好的几个姐妹谈了这件事情。”杨氏忏愧地说道:“夫人,要是实在为难,就当俺没有来过吧!”
“还是见了你说的那位姑娘再说吧!”孟雨萱说道。“她叫什么名字?”
“白荷。”杨氏充满希冀地看着她。
“把白荷叫过来。”孟雨萱对外面的婢女说道。
那婢女恭敬地说道:“回夫人的话,白荷违反了主子的规矩,正在刑室接受刑法。”
“她做了什么?”孟雨萱皱眉。
“没有经过主子允许,竟与人私相授受。这便是死罪。主子见她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免了她的死罪,而是重打三十大板。这已经对她格外开恩。”那婢女说道:“还有一点,夫人不知道,奴婢有提醒夫人的必要。我们这样的人——一生都不得成亲。所以不用见白荷了。那位婶子,白荷是不可能嫁给你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