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走吧走吧!”
仉溪第二次赶子墨走,颓然靠在树上,恶狠狠地冲子墨喊话:“是朋友的话别忘了给我送药。”
“药!什么药可以医你的伤?”
子墨不解。
仉溪磨牙,“当然是女人了。这都不懂!”
子墨点头,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
仉溪望着她的背影,又忍不住磨牙:“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无情吗?
子墨当然听到仉溪的抱怨了。可是在她看来,如若不能给付他同样的真心,还是对他无情一点的好。
在感情上,子墨从来就不喜欢拖泥带水。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了。恨一个人,就是恨了。哪怕不喜欢了,那也要仔细分清楚了,该放手时便果断放手。
拖泥带水,从来就不是她的风格。
子墨果然替仉溪找了几个绝色的仙娥过去服侍他,据说仉溪喝得醉醺醺的,嘴里一直嚷嚷子墨是个无情的女人。这样的八卦,一时又引得六界中人兴奋不已。
子墨完全无视四周那些异常的目光,俨然跟没事人一样赏着花喝着酒,慢悠悠地将寒宫都快逛遍了,居然都没有再发现荀渊的踪影,这让她多少有些不耐烦。
将手中的琼浆一饮而尽,放下手中的金樽,子墨随便抓了一个仙娥问:“看到魔神没有?”
那仙娥被她决然的表情吓得说话有些结巴,“魔……魔神正在林中饮酒赏花……”
子墨放开那仙娥,施施然朝着仙娥示意的方向走去。
寒宫最年长的桂花树下早就铺上了茵席摆上了美酒,荀渊慵懒地坐在树下,被一众莺莺燕燕环侍着,看上去惬意得很。
子墨慢悠悠地晃了过去,扫了一眼,这才发现环侍着荀渊正操琴鼓瑟的竟然不是天庭的仙娥,而是在六界中有些身份的女神跟女仙。不过这其中,并没有先前那位霏月女仙的影子。
随着荀渊的眼光直直地望向子墨,众女神跟女仙也遁着他的眼光望来,随即琴声一顿,议论声四起:
“妖王!她怎么来了?”
“是啊!不是说和离了吗,如今又来找魔神做什么?”
“当初和离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这个女人,她怎么还好意思再来见煌!”
煌!
子墨差点没跌在地上。
仉溪说得没错,如今六界中这些个女子果然不像话得很。想她子墨,再不济还是荀渊的前妻,这些个女子,荀渊才略加亲近便亲昵到直呼其名的了,这份大胆开放委实让她大开眼界。
子墨就在众女的议论声中来到荀渊身前,悠然自得地坐了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中,轻描淡写地说:“我们之间尚有一些私事没有了结,你看是当着众人的面说呢,还是私下里谈更加合适。”
月光下,荀渊的表情淡得像水,就连唇边那抹笑意,也淡得几不可见。
他定定地望着子墨,过了片刻,他冲环侍在周围的女子举杯,“今夜承蒙各位相邀,在下过得很是快活,就此谢过了。”
众女看他说完一饮而尽,只好跟着饮尽杯中酒,恋恋不舍地同他辞别。
子墨冷眼旁观,在众女充满怨怼的目光中安然自得。
周围终于恢复了清静。
清冷的月光下荀渊跟子墨相对而坐,鼻间充斥着桂花的冷香,周围寂寥无声,静谥而宁静得让人不忍出声破坏。
子墨突然有点怅惘,正想开口,荀渊却为她倒了一杯酒,轻声说:“这样的夜晚,果然很适合相对而饮,陪我喝一杯如何?”
子墨默了默,望向荀渊,“天寿漫长,往后的岁月中还有很多这样的夜晚,你只是今晚需要我陪你喝这一杯?”
荀渊脸上那抹淡淡的笑容突然变得明显,他慢慢地说:“你在六界中已经宣布我们和离,我也跟你说了从此以后两清。今天以后,我们只怕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坐在一起喝酒了。”
这个结果子墨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现在听到荀渊亲口说出来,心还是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痛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她缓缓挺直了腰背,定定地望着荀渊,“你这是心意已决?!”
荀渊看着她的目光深远悠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伸手端起金樽,子墨冲荀渊一笑,有些伤感,“纠缠四万余年,你我终究还是个无缘的。前事已死,往后珍重。喝了这杯酒,你我真正两清了。”
说完当着荀渊的面一饮而尽,放下酒樽,子墨挺直了腰背决然而去。
荀渊脸上那抹浅浅的笑意还在,只是握在他手中的金樽已经成了一个团子。